哲学家吉尔珀特曾经讽刺人类不过是剃净了毛的猴子,史密斯据以反驳的理由是:人类会著书,会读书。人类能将心灵的精华诉诸文学,流传后世,也只有人类,才能阅读先哲的智慧,从中获益。
拿破仑有句名言:“真正的征服,唯一不令人遗憾的征服,就是对于无知的征服。”此话从这位雄霸欧洲的帝王口中道出,更添一番深意,令人回味无穷。无疑,对于知识的追求,令人身心愉悦。
读书时精神王国的探险,是灵魂的壮游,是内在性灵不断成长的源泉。书籍改变世界,读书丰富了人生。对于一位真正的读书人,读书之意不在寻找什么“黄金屋”、“千钟粟”与“颜如玉”,读书自然也不是一件需刺股悬梁的苦差,而是人生的一大享受。一册好书,往往浓缩了作者一生的全部情感体验与思想洞见。所以,智者苏格拉底声称,一册好书,能引诱他走遍全世界。宋代诗人尤袤对书的赞语更富于浪漫味道,所谓:“饥读之以当肉,寒读之以当裘,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,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。”书人心境,历历可见。
静夜如水,放下窗帘,泡上一茗,焚香净手,独自灯下展读,悠悠游于道。夜读镜界,醇厚如酒,以至“三更有梦书当枕”,连梦中也飘逸出阵阵书香了。
雨天读书,另番幽趣。滴滴嗒嗒,敲檐声中,最宜开卷。选择一个惬意的姿势,让整个心灵浸润于大师的泽惠里,怡然如西湖卧游, 静定似枯荷听雨。待夜幕低垂,街灯四起,掩巻沉思,心里是抑制不住的莫名的惆怅和美丽的忧郁。
待四壁为书,漫步于书林小径,作绕室旅行,自是别有风光。
不过,坐拥书城须时时输入现实的清新空气才是。进得书山,出得书山,方是纵意书卷。腐酸气太盛,难免不被人饥为书呆子,像孔乙已那样,自然要不得。今日,科举取士早就成过去,现代社会涤荡了古人读书特有的浪漫意味,金潮商浪,席卷而来,所患的不是书呆子多,而是读书人少。然而,对于今日的读书人来说,要在霓光璀璨中独守一柱青灯,而无“红袖添香夜伴读”的福分,则要抵制更多的诱惑。但我们欣喜地看到,大浪淘沙,留下了一群痴心不改的真正的读书人,他们更为执着地坚守人类的精神空间,努力探寻生命转圜的途径。在城市的大小书店里,在小街深巷简陋的书摊旁,依然有无数淘梦、做梦、圆梦、遗梦的读书人。
古人云,至要莫如教子,至乐莫如读书。欲昌和顺须为善,要振家声在读书。朋友们,好好与书交友,从书中读出境界、读出追求、读出正气、读出风骨吧。
【舒余】